【沃庄沃】情难自已-死者目前情绪稳定

※私设有。假如沃兹在来到2018年前，先去了2008年？

※沃庄沃，不过个人可能偏向庄沃一点_(:」ㄥ)_

※这一对太美好了嘤嘤嘤

※ooc归我，沃庄沃属于他们自己

沃兹深知这是不该，准确来说还违背了魔王殿下的意志。作为魔王底下忠心耿耿的唯一臣子，他不该去做有悖历史的事情。

将他派遣到过去前，他的魔王便将逢魔降临历赐给了他。他虽然还没将整本书翻到能倒背如流的地步，但也对这五十年来的历史有了大概的认识。更何况在离开前，他还再三向魔王殿下确认过他俩初次见面的场景。

“是的，就是在2018年，我们第一次相遇。”或许是成为逢魔Zio的缘故，他的魔王殿下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是个老当益壮的白发老头，他的样貌看起来就像才三十岁过一点。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推着自行车上坡，你就拦住了我。说恭喜我，今天对我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还要我小心红色的机器人。”

他的魔王笑了笑：“因为当时有些惊奇，所以现在还记得清楚。其实你大可以放开手脚去做，Woz。不用担心太多那些有的没的。按你想的做就好。把你送到过去，对我来说其实也是在维护历史。”

“谨遵旨意，吾王。”沃兹单膝下跪，欣然领命。他对魔王殿下将如此重要的任务托付给他感到无上喜悦。怀着这种心情，本不应该出现差错才是。

按照计划，他应该回到2018年，去迎接刚出门的王才对。但时间魔神却在穿越时间的路上发生了意外，跨越的时间维度过大，他竟来到了2008年。

他望着身后这架出了故障的时间魔神，不免有些扫兴。时间魔神有自动恢复的功能，但发动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冷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底的某一处也有些埋怨自家魔王的糊涂——放在仓库里的可都是即将报废的时间魔神，怎么还敢交给他使用。真不怕他被困在这个时间点，耽误了历史吗？

他百无聊赖地倚在时间魔神的脚边，翻阅着那本逢魔降临历。但发生的这些都在十年以后——他本应该亲自参与进去才对。对于魔王殿下和历史以外的东西，沃兹都兴致缺缺。

他眯起眼，初春慵懒的阳光投下来，透过树荫打在他的脸上。他斜对面的峭壁上生着一丛长势极好的栀子花，艳丽的柔白在几簇绿叶的掩映下，傲然绽放，朦胧中带着暗暗幽香。自打他静坐下来便一直袅绕在身边的香气，原来是出自那方。

他一直待到了日落黄昏。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段，之前鲜少有人经过的小路也逐渐多了些孩子们嬉笑打闹着往家跑的身影。沃兹早将身旁的时间魔神隐了形，不怕一般人看到。他就这么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些过路的孩子。

蓦的，他心神一震，猛地坐直了身子。这如果不是命运，是什么！他何等的幸运，居然能在过去的随便一个地点遇上魔王殿下。一声“吾王”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理智强压了下来，化作气音凝噎在喉底。

被四个平民孩子簇拥在前面的（沃兹的理解），正是才刚上三年级的常磐庄吾，他所臣服的“魔王”。他一时间激动地浑身战栗。啊…真不愧是吾王，才这么小，就有了这么多的附庸。他暗暗自喜，为自己所侍奉的存在感到无上的骄傲。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沃兹惊诧万分。只见拥着小庄吾走在最前面的四个孩子，突然在他背上一搡，将小庄吾推倒在地。瘦弱的男孩狼狈地扑在地上，洁白的校服瞬间染了一身的泥土。

似乎觉得这还不过瘾，其余孩子蜂拥而上，抢过小庄吾的书包，嘻嘻哈哈地将其远远抛出去。小庄吾奋力跃起，脸现愠色，做出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做的最大努力反抗，却也两拳难敌八脚，不过一会儿就又被轮番擂倒在地上。四个男孩团团围在倒地不起的小庄吾身边，做着鬼脸，放声嘲笑。

目睹这场惨剧的瞬间，沃兹先是一愣，而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怒。

这可真是…何等大不敬！！区区鼠辈，竟敢对将来的王者如此放肆，成何体统。他顿时感到自己身为臣子的忠诚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挑衅。即使那只是些不谙世事的孩童，也不允许。

沃兹下意识地出手了。他黑着脸，插到孩子堆中去。突如其来的大人干涉，显然出乎了几个孩子的预料。还没等四个小恶霸反应过来，沃兹就将他们从小庄吾身边拨开，粗鲁地将他们推翻在地上。

四个男孩大概也是头一次撞上比他们还蛮横的大人，正想大叫着反抗，就被沃兹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善于察言观色的孩子在沃兹的眼里察觉到了刺向他们的明显的敌意。不像在看素不相识的年幼者，反倒像是在看弑父仇人。他们纷纷识趣地闭上了嘴，灰溜溜地爬起来跑走了。

沃兹拧着眉头，怒视着他们逃开的背影。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恨不得将那几个忤逆者…好在理性及时制止了他的冲动。无论是为历史的正常发展，还是为自家尚且年幼的魔王的身心健康，他都不应该做出此种举动。他舒了口气，转过身，确认幼主有无大碍。

小庄吾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抬起头望着他。沃兹的呼吸一滞，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幼主那有些过于澄澈的双目。他吸了口气，语气谦恭：“吾……小朋友，有没有伤到？”

小庄吾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沃兹刚想去拉他，他就自己拍着泥土站了起来，软软地叫上一声：“谢谢。”

“不敢当。”沃兹眨了眨眼睛，“那么，吾…小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啊？”

“啊，这个……”小庄吾舔舔嘴角，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们约定好了，谁骑自行车更快，谁就是我们之间的‘王’。我赢了，可他们不承认。他们还抢了我的自行车……不过，我大概猜到他们藏在哪里了，待会就能找回来。”

说着，小庄吾又抬起了头，神采奕奕地继续道：“没办法，身为王嘛，总会有人想要篡位夺权的。”

沃兹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即使是在未来，也有无数人想取下他家魔王的项上人头。只能说，如此之早就有了身为王的意识，准备好了身为王的责任，真不愧是我的魔王。

“您的书包。好了，小朋友，现在需要我送您回家吗？”沃兹将那个被甩飞的书包拎回来，努力叫自己不蹦出那个称谓，却还是情不自禁地用了敬语。好在小庄吾并不在意，接过来道了声谢:“不用了，谢谢。我得把自行车骑回去才行。”

“那我就陪您去吧。”目睹了自家魔王遭遇那种欺侮，沃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任他的幼主自行回家了。

小庄吾对他微微一笑，答应了他的随同。即使学校和叔父都无数次告诫过他要远离陌生人，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拒绝这个好心的大哥哥。

他们围绕着小庄吾的学校找了一大圈，才在一个小坡里找到了那辆自行车，显然是被人粗暴地丢了下去。小车就这样仰躺在坡底的草丛上，静悄悄地等着小庄吾回来找它。

还没等沃兹自告奋勇要下去提回来，小庄吾就一声不吭地跑了下去。这小坡对于小庄吾来说实在是太陡了，他往下冲的速度很快，几近跌跌撞撞，险要跌倒。沃兹在上面看着目瞪口呆，差点就要挥出围巾将他卷回来。但小庄吾早在他即将采取行动的前一刻安全落在坡底，踩在满地的枝叶上朝自行车踉跄走去。

沃兹闭了嘴，一言不发地溜下坡底，帮小庄吾把自行车给扛了上来。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距小庄吾原有的放学时间也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沃兹跟着小庄吾往家里走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晚回去没问题吗，家里人不会担心？”

“哦，叔公今天出去了，要晚一些才能回来。”小庄吾心不在焉地回答，同时把书包放到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这样走的轻松一点。

沃兹歪了歪脑袋:“那您的晚饭？”

“叔公应该会留中午的菜给我，热一下就行了。”

“……您就一个人在家？”沃兹有些难以接受，“您才八岁！”

“就一个晚上而已……”小庄吾似乎吓到了，扭过头吃惊地望着显得有些愤愤难平的沃兹。他皱起好看的眉头，一边翻着手里的降临历一边小声嘟囔着，“无论如何，作为监护人，把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独自放家里也太不该了。我知道您人生的后半途都过得不是很正常，但也不该这么早就……您才八岁！”

小庄吾呆呆地看着他，半晌，停下脚步小声问他:“大哥哥，您是算命先生吗？”

“我不是！”“算命先生”对于沃兹来说似乎无异于一种侮辱，他抬起头，用充满屈辱的语气飞快地回答，“我是预言家。”

“哦……”小庄吾不是很清楚“算命先生”和“预言家”有什么区别，大概是不一样的吧，不然沃兹也不会那么生气，“对不起。”

“……不，我没生气。”沃兹冷静下来，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与他的魔王置气。小庄吾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垂下头，不动声色地推着车往前走。

大概十分钟左右，他们到了朝九晚五堂。小庄吾锁上自行车，掏出钥匙开门。沃兹站在一旁看着，难过地想，他该离开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小庄吾开了门，往旁边让了让，扶着门对他说:“请进。”

他显然也看懂了沃兹的疑惑，挠挠头解释道:“您帮了我……作为感谢，进来喝杯茶吧？”

“您对所有陌生人都这样吗，招待他们回家？”沃兹充满警觉地问。他极力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幼主的安全，语气却莫名泛着股酸溜溜的滋味。

“目前为止就您一个而已。”小庄吾有些奇怪沃兹为什么要这样问，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来自大人的教育，“我以前没带过陌生人回家……”

沃兹松了口气，舒展眉宇，又恢复成之前那副谦恭的模样。他缓缓点了点头，道了声“失礼”，跟着进了门。

小庄吾把他引进饭厅，换了身衣服给他泡一壶茶后就开始为自己热饭。他的叔公显然也很关心他，还在饭桌上给他留了张字条，说了些饭菜在冰箱，可以直接拿去微波炉叮；记得写作业；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显然他没做到这点）；有事打电话之类云云，还贴心地在右下角附上了自己的号码。

小庄吾很快就把饭菜端了出来，还热切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沃兹看着他的一荤一素，摇了摇头，站起来直接走进了厨房。小庄吾见状也跳下椅子跟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他在厨房里搜罗食材:“您在干什么？”

“您吃的太少了，这可不行。”作为将来君临天下的时间的王者，可不能营养跟不上。沃兹忍了好久才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估计是小庄吾的叔父都是现买现做的原因，沃兹只在冰箱里找到了半只卷心菜和一罐芝麻沙拉酱。他头疼地看着这两样东西，扭过头去找小庄吾:“沙拉您吃吗？”

“吃。”小庄吾两只手扒在洗手台上，毫不犹豫地点头说。

小小年纪就不挑食，真不愧是吾王……

沃兹欣慰一笑，对他说:“您先去吃饭，过会儿我端给您。”小庄吾开心地应了声，踩着小板凳洗了手，才嗒吧嗒吧地跑去吃饭。沃兹有些遗憾地盯着小魔王的背影。早知道他够不着，我就抱他上去了……

但他只沮丧了一小会儿，就又陷入了能为魔王做营养餐的愉悦中。他欢快地哼着未来的儿歌，把洗净切丝的卷心菜浸入冰水里。他又在橱柜里找了个好看的卡通盘沥干装上，淋上厚厚的芝麻沙拉。他满心欢喜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这才端出去给小庄吾。小庄吾也是真不挑食，三下五除二就把满满一盘蔬菜沙拉吃的一干二净。

沃兹的视线自出了厨房起就再没有离开过他的小魔王。于他而言，自己的全部生命都已经献给了逢魔。而此时眼前的这个孩子，就将在六十年后成为他一心一意扶持的对象，这无不让他感到奇妙。他快活地想，世界上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能像他这样见证着时间魔王年幼、成长、君临的全部瞬间呢？

简易的晚餐结束后，沃兹又帮小庄吾洗了碗，一套流程下来顺理成章，好像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生活似的。尽管在未来，他从未帮逢魔干过这些……获得了时间魔王的力量的庄吾也不再需要这些。沃兹仍然将这一切都干的愉快。只要是能帮到他的魔王，事无巨细，他都会去做。即使是可能会受到逢魔的责罚，可能会造成历史细微偏差（他坚信这不会改变事情的结局），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所作所为。无关君臣，无关历史，无关未来，就是想这样做，就是情难自已。

他出来时，小庄吾正开始写作业。沃兹就坐在他的对面，翻着那本逢魔降临历。偶尔小庄吾遇上几道不会的题（大多是数学题），也会来问他。尽管沃兹从未教过小孩，但居然也能教的很好。他敢说，他这辈子都从未对哪个孩子付诸过如此多的耐心。

毕竟是吾之魔王嘛。沃兹得意的想。

他本想陪小庄吾等到他叔公回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沃兹觉得有点不大可能了。小庄吾一直到八点半才完成了所有的作业，但此时离一个八岁小孩应有的睡觉时间已经不远了。他只得催着小庄吾去洗澡。在这段时间里，沃兹帮忙收拾好了他的书包和明天的校服。他就像世界上一切操心的家长一样，考虑到明天可能会降温，还给他找了条围巾，放在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上。

小庄吾穿着印有超人图案的睡衣热气腾腾地跑出来后，沃兹二话不说就把他牵进了房间里，帮他把头发吹干。他细长的手指埋入小孩子软绵绵的棕发里，替他轻轻梳理。小庄吾手里摊着本有关民国历史的漫画本，任由他摆弄自己的头发，眯起眼睛翻阅着。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言语，好像一切都是重复了八年的日常，已经不足为奇。

沃兹在九点整时把他哄上了床，为他读完了那本绘本剩下的故事。八岁的小男孩本已不再需要睡前故事作为催眠曲——但看起来小庄吾并不排斥。沃兹的声音有种天然的磁性，抑扬顿挫，无一不拿捏的恰到好处。或许，他天生就是一个讲故事的人。

故事终了，沃兹将图书轻轻放回他的小书桌上。小庄吾打了个哈欠，强忍着汹涌袭来的睡意，望着他的背影，真诚地赞叹道:“您的声音很好听。”

沃兹转过身，朝他点点头:“谢谢。”他走上来，细心地帮小庄吾盖好被他乱蹬开的被子。

“我还没问您名字。”小庄吾眨着眼睛，声音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软糯，“我叫常磐庄吾。”

是的，是的，吾之魔王。您的尊姓大名我已知悉。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我知道您终将成王。沃兹垂下眉眼。恕臣僭越。他在心里轻轻念叨着，用手抚过小庄吾的头顶，“吾名沃兹。”

“Woz。”小庄吾反复咀嚼着他的名字，就像六十年后的魔王无数次呼唤他时一样。他疲倦地闭上眼睛，第一次没有对沃兹使用敬语，“我认得你……”

未来的魔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小声咕哝着:“我知道你是来扶持我的，Woz。你会助我成王。”

“吾王明鉴。”沃兹半跪下来，向幼小的魔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行君臣之礼。他对此并不意外，不论年纪，魔王就该有这样的智慧，不能洞察前因后果的，就不是时间王者了。

只可惜，为了历史的正确，我不得不——

沃兹俯下身，在小魔王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小庄吾的呼吸顿时变得均匀起来，沉沉睡去。等到第二天醒来，他只会记得昨天有一个男人帮了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作为沃兹留下的唯一迹象——小庄吾会奇怪地发现自己的书桌上多了一束新鲜的栀子花。

这样就好了，我会在未来与您相会。然后在更远的未来，您会交给我一架故障的时间魔神……